四大須生
1921年后的一個時期,余叔巖以四功(唱、念、做、打)精粹,受到觀眾的推崇,在北京取得京劇須生領袖地位。1928年余叔巖因體弱難支,謝絕舞臺。20世紀30年代初,高慶奎以嗓音高亢,氣力充沛,善唱悲憤激昂腔調,馬連良依憑豐富多彩的語調音群,灑脫、飄逸的形體表演,各領風騷,享譽南北。社會人士推崇余叔巖、高慶奎、馬連良個性化的藝術成果,并稱京劇須生“三大賢”,故當時的報刊上經常出現“余大賢”“高大賢”的尊崇字樣。1935年5月,高慶奎嗓敗,脫離演戲生涯。北平京劇界除馬連良以須生挑班,言菊朋偶爾組班演唱之外,其他須生大都在旦腳自組的戲社充當二牌。愛云館主于1939年著文說:“須生三大賢,因余、高輟演,已漸成過去名詞,亟應再選擇正在演唱之須生數名,以與四大名旦媲美。”(《立言畫刊》載《四大名生》)著者以個人意見,推譚富英、馬連良、言菊朋、孟小冬為四大名生。但披露后,未獲多數人之響應而無聞。1941年3月15日,《立言畫刊》創辦人兼社長金達志,用紅葉筆名,在該報發表《由于伶人之濫組班談到楊寶森》一文,認為“以現在須生論,譚富英、馬連良在社會早有定評,除譚、馬之外,還有一奚嘯伯,再去尋找畫等號須生,真如掘發古物一般難尋。而真有功夫的,能夠具有挑大梁資格,唯有一楊寶森”。著者在該文中又感嘆地說:“寶森一出《探母》,在現今須生中,可占數一數二地位,惟未若其他之須生大紅大紫,吾為寶森叫屈不已……”這篇文章影響很大,附和者甚眾。緊接著,有鴻飛者于同年6月21日在《立言畫刊》著文,專題介紹譚富英、楊寶森、奚嘯伯三人之藝術佳點。12月,《半月戲劇》發表行天的《當代須生談薈》,列舉當代須生人才23人,特將譚、馬、奚、楊四人,排為一、二、三、四名。此后,“四大須生”一詞,漸昭于世。后來,又將四人名序排列,改為馬、譚、奚、楊,一直流傳至今。“四大須生”之由來,大體如是。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后,京劇界從研究、提倡藝術流派出發,在須生“三大賢”外加上言菊朋,即余、言、高、馬,并稱之曰“前四大須生”,馬、譚、奚、楊則退居為“后四大須生”。前后四大須生,在多年的舞臺實踐中,各自形成具有影響的藝術流派。它對豐富京劇藝術的多樣性、欣賞性以及促進新流派的成長,均具積極意義。